*有（fei）点（chang）病……ooc红色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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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湊春市所在的世界已经再也回不到他熟悉的的样子。

阴沉的天际，伤痕累累的街道和楼房，被随意抛弃在路边的尸体，令人窒息的寂静。

看惯了的平和街景，如今却沾满了锈迹和血迹，不祥的气味在空气中扩散。

除了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依旧是他熟悉的样子，熟悉的气息，依旧游刃有余的语调，令人安心的背影——

“哥哥……”

 

那是他的英雄。

 

“春市？你在听我说话吗。”

小湊亮介不再探视着窗外，而是转过头来询问着弟弟。

他的表情就好像他在说的是“春市，饭有好好吃完吗”。

就算是他，此时此刻也没法不焦灼起来吧。全部的冷静和坚定，也只是因为这个已经不再肯只是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而已。

 

小湊春市并没有听到哥哥的问题。

没有时间对这种非日常的状况做出反应，缠绕着他的是他此时最想知道的事，父亲母亲、还有青道的大家是否平安，置身此地的他和哥哥又要面临什么。

——会不会死？

和死亡有关的念头闪过脑海时，他认真地感到了荒谬。

但是现状已经不容许他不接受。

不管什么球都能巧妙地打出去，不管再险的局面也敢剑走偏锋，只有这次，小湊兄弟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比坐以待毙更符合他们现在的状况的形容了。

 

“不管怎样，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观察着弟弟的状态，亮介皱了皱眉没有再问，只是拽着春市躲到了他们所在的这间仓库的角落里。

逃进这里时并没有多加思索，幸好这里因废弃物堆积而有所遮掩，大门也颇为严实，作为藏身之所也能挺过一阵。

至于挺不住了之后会怎样，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提起。

 

长久的寂静。

空旷昏暗的场所和凝固的空气中，呼吸声和偶尔衣物摩擦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让人愈发地无所适从。但放弃警戒是不行的。

他们能做的就只有伸出手，摸索着对方的位置和动作，然后让它们交叠在一起。

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平静地面对从未见过的尽头。

就像他们在作为兄弟存在于彼此的生命中，互相占据着内心最重要的部分的这十几年中所做的那样。

从很久以前开始，哥哥就是弟弟的英雄了。

 

就在春市快要对时间的流动麻木了的时候，他听见耳边传来微弱到几不可闻的气声，是亮介在对他说话。

“你记得我们说到死的那次吗，春市。”

于是他也用气声回答，是很小的时候，一起看漫画的那次？——对话就这么开始了。

“你说，如果我死了哥哥会怎么办。我说，那种事我怎么知道。”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亮介的语气里好像是带着笑的。

“当时我就哭了啊。”

春市说着也忍不住笑了。

回忆这种东西太神奇，哭泣的回忆，许久后回想起来，会发现它已经变成可以引人发笑的不起眼的事情。

可怕的是那些欢笑着的，反而会让勾起它的人泪眼模糊。

“哈哈，也是想欺负一下你。不过你也太容易哭了？虽然应该没被你发现，我在心里都手忙脚乱了啊？”

“其实我是想让哥哥手忙脚乱一下才哭的。”

“说谎可是骗不过我的哟。”

“是以为自己了解我的全部的哥哥不对。”

春市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地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亮介的声音中也难得地带上了纵容。貌似日常的对话方式，居然久违地在这种情形之下展开了。

对这两兄弟来说有些遥远的，上一次这样轻松地谈话，是在什么时候呢。

“哈哈，这么不服输，你不愧也是小湊家的啊。”

“就是因为哥哥总是这样才会让大家对小湊家产生误解。”

“那我向爸妈道歉，不过你还是没说实话哦。”

“嗯？”

还未反应过来，气声已经来到耳边，带着轻微的鼻息，心脏也跟着被捏紧。

 

“——其实，相当地喜欢我吧？”

 

“那是……当然的啊，你是我唯一的哥哥啊。”

虽然那副好像连这种事都很了然的样子并不令人喜欢。

“不是这种哦。”

 

——我都知道的。

就在春市抬起头的一瞬间，他听见这样的一句。

 

而亮介的目光在昏暗的背景里，异常明亮地闪烁着。

 

——你喜欢我，对吗春市？

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弟弟喜欢哥哥，真是不得了的事啊。

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吧？

 

——但现在又有什么所谓呢。

 

你总有一天要离开我身边的，春市。也许是喜欢上一个人，也许是登上新的棒球舞台，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你总要离开我的。

只是现在，似乎已经不再需要新的开始了。

 

所以就让我也承认一下吧……春市，我的春市。

我是那么地……想要永远地守护着你。

 

不只这样。让我贪求的不是这种理所当然的东西。更加特殊，更加模糊，因为自己也搞不懂，就这样过着这样无法满足的每一天。只有你。

从出生开始就只有你。

我的弟弟。

我最初喜欢上的人，现在终于也成了唯一一个。

多么幸福啊。

 

轻到几乎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的声音接连不断地从耳边涌入春市的脑内，直到突然的声响打破了这让人沉溺其中的温存。未知与他们仅仅隔着一道铁门。

“春市，你就呆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

“或者不如，睡一觉吧。”

——不行！别去！

想要大喊，却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而哥哥就站在他伸出手就能触及的地方。

伸出手的是亮介。

用最温柔的方式，抚摸着春市的发顶。

“嗯，怎么，你都这么大了，难不成还需要摇篮曲吗？”

——不是的……哥哥！

并没有听到他的呐喊，亮介只是面对着他蹲了下来。

双手滑向弟弟的脸颊，凑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额头相贴。

“听好，春市，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你，这次也一定能完成我的期待吧？”

所以春市，答应哥哥吧。

“闭上眼睛，春市。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

“呜、……”

亮介用手指的轻抚分开了春市紧咬的嘴唇。

然后——尽管只有一瞬间，让自己的叠了上去。

“……乖孩子。”

 

“死亡那种事，不发生我当然不知道会怎样。

但现在可以告诉你了，绝对不会让你死。这种心情还是第一次啊。

所以就让我自我满足一下，继续做你的英雄吧。”

 

——晚安，我的弟弟。

 

“春市……春市……”

 

闭上眼睛。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答应哥哥。

哥哥请求时的语气依然在脑中回响着。

——哥哥……

 

“春——市——”

亮介把缩在被里的自家弟弟拽着坐了起来。但对方还是紧紧闭着眼睛，拒绝着醒来。

他就说假期也不能这么松懈。

昨天去玩生存游戏回来之后，这个弟弟就兴奋得睡不着，又缠着他打游戏到半夜，现在起不来床了吧。

 

“如果因为今天的懈怠而去不了甲子园，后悔的可是你自己哦。”

“不行……”

似乎对这句有所反应，他的弟弟终于肯醒过来，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愣住了。

“哥哥？”

“嗯？不然你以为是谁。”

 

并没有回答他，他的弟弟只是伸出手抱住了他。

低下头在他的胸口磨蹭着，收紧双臂，用尽全部力气传达着什么的拥抱方式，并不符合自家弟弟的一贯风格。

但惊讶也只持续了几秒钟。那之后亮介也只是拍了拍弟弟的头。

“明明当了正选之后就开始有点反抗期的样子了，今天却很坦率嘛。”

“……嗯？春市，你怎么哭了？”

蹭到衣服上的湿迹应该不会是口水。

“哎呀呀，难不成是昨天的游戏太刺激，梦到了什么吗？”

梦里又是为了什么人哭的呢？

他这个哥哥还真是，有点嫉妒呀。

“又笑了……到底是哭还是笑呀，你这个……麻烦的弟弟。”

 

小湊春市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因失去一个人而哭泣。醒来时，那个人正对着自己微笑。

所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相当的神奇。仿佛还能抓到一点梦的余韵，却已经完全切换出了那时的悲伤情绪。就像刚刚看完一场电影一样，现实和梦境的界限是那么地清晰，以至于跨过去便成了愚昧。

他们所在的世界，从来不曾改变过。

梦中的灾难也永远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小湊春市松了口气，果然是梦……幸好是梦。

 

至于那一丝无论如何想不起来缘由的可惜，也随着醒来后逐渐消散的、梦中那些隐秘而蒙昧、难以言喻的混乱记忆一起，很快地模糊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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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419兄弟日那天写的，感觉太ooc就没写完orz

这两天的scc和钻Aonly各种不顺利，喜欢的本子窗的窗切的切，简直活在一个打击还没缓过来又是下一个打击的水深火热中，突然感觉能写完了【。结果就变成了有点病病的东西……抱头

中间还不小心删档了一次orz感谢 @暗黑蘑菇大魔王 的治愈萌降谷让窝有了重写的力量><虽然还是有些细节想不起来只能语焉不详了【

大概有bug，不过因为是个梦……所以发生一点离奇的事也能被原谅吧w